冬季西藏——高原上的单色世界

启程

或许是因为去年冬季在新疆被“遣返”后越发激起了对西部冰雪世界的期待，尽管明知有疫情和冰雪的双重考验，犹豫间已经不知不觉踏上了旅途。

“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我惊喜地发现隔壁下铺也是这个季节里车厢少有的游客。由于工作压力，他只能选择在淡季去西藏欣赏那相对逊色的风景。但对于我而言，这是个注定会拜访很多次的地方，而如果想要深入了解西藏，一定要经历它的四季，尤其是颇富神秘感的冬季。

与风云变幻的夏季不同，冬季的可可西里无比单调。遍地是厚厚的积雪，河水冻结成冰，只有阵风吹起的飞雪和偶尔见到的藏野驴给车窗外的画面带来些许动感。

随着放养的牛群逐渐取代野生的藏野驴，火车进入到了藏北高原，而当车厢右侧隆起连绵起伏的雪山，西藏最重要的山脉之一——念青唐古拉山脉就在自己的眼前。

长时间在4500米以上的高原看着这刺眼阳光下茫茫的雪海，我的眼睛略显疲惫，甚至有些高反。忽然间广阔的金色草场伴随着无数牦牛映入眼帘，远处则是冰激凌般的雪山和棉花糖般的云朵。

西藏的冬天不仅只有蓝色和白色。

闲逛拉萨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由于前一天行程码带着星，只得流浪在拉萨街头。只不过与仓央嘉措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拉萨是藏族人的世界，我不得不完全以客人的身份去观察而非融入他们的生活。慢节奏的生活和虔诚的信徒，这是拉萨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

原本计划在八廓街的茶馆里喝一下午茶，取而代之我重游拉萨河，悠闲地看着河上数百上千只鸭子和鸟儿，远处依然是棉花糖般的云朵，在不知不觉中形成，又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跟随朝拜者来到布达拉宫脚下，尽管不是第一次目睹它的真容，依然被它的雄伟所震撼。傍晚接到同伴XG，冬季林芝山南之旅蓄势待发。

雪山盛宴

西藏以冈底斯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为界划分为藏北和藏南地区，其自然环境存在着天差地别的差异，因而孕育了藏北高原以纯畜牧业为主而藏南峡谷以半农半畜牧业为主的生产方式。

拉萨前往巴松措的途中，翻过米拉山便进入了尼洋河谷。初见尼洋河时，只见涓涓细流流淌在冰块的空隙中，开辟出冰雪中的九曲十八弯，而随着海拔的降低，河谷展现出与可可西里或是藏北高原截然不同的风景——雪山、绿树、荒漠和河流的奇妙组合。我们很难相信这是2月份海拔3000米的西藏。

终于赶在12:30前到达工布江达县做完核酸。虽然西藏本土的新冠病例至今只有武汉的1例，但大多数人都自觉地戴上了口罩，作为对比，疫情期间的2次西北行竟然无人戴着口罩。

巴松措又名措高湖，藏语意为“绿色的水”，空中俯瞰如绿宝石一样璀璨。只可惜天空不作美，很难完全看到阳光下巴松措碧绿的湖水。

巴松措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深处，这里有着大量6000米以上的山峰（而谷底海拔只有3000多米），更孕育着无数条冰川和小湖，虽然后两者非常人所能见得，但奇形怪状、数量繁多的高耸雪山在巴松措的映衬下一定能带来一场绝美的视觉盛宴。

我们继续深入景区前往措高村，由于山峰过于奇异的外表，甚至无需多加辨识便能认出巴松措的两座著名雪山——国王的宝座、燃烧的火焰。

继续北上深入峡谷，这里的村庄越发原始，周围到处是6000米以上的雪山。

没有等来日照金山，便在结巴村的一家藏族民宿住宿。晚饭在火炉边吃了份藏香猪，略有去年投宿索南达杰保护站的感觉，只不过夜深了，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使得水管的水冻结成冰，室外的厕所让人很难鼓起勇气出门，而室内则仅有两个电热毯进行供暖。

好在今晚过后，我发现电热毯确实很有用处。

那山却在，灯火阑珊处

昨天被告知因天气原因前往新措的路已被冰雪覆盖，而核酸的意外扫码事故更让我决定放弃新措计划。于是悠闲地走去湖边，最后再欣赏一下巴松措雪山与湖泊的交响曲。

“你们来工布江达做什么？”

“我们过来做核酸。昨天我们也做过，但是扫错了码，网上查不到结果。”

检查人员相视一笑，为我们放行。

在工布江达做完核酸后重新上路。趁时间还早，我们准备走一段G318国道，体验一下与林拉公路不一样的风光。

尼洋河留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多布特大桥前在高处俯瞰深蓝色尼洋河的一瞬间，只有那一瞬间，看到的是能与羊湖媲美的深蓝色，而当我们终于找到一处能停车的地方，此时的尼洋河水早已变了颜色。

上午的尼洋河谷太阳高照，下午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瞬间阴云笼罩，我们不禁感慨这里的水汽之充足。

即使看过很多雅鲁藏布大峡谷中南迦巴瓦的照片，可当我们此时此刻处在峡谷的深处，7782米的羞女峰她在何处呢？

中国农业银行的广告牌前，便是“南迦巴瓦最佳观景台”，这里距离目的地索松村仅剩几公里的路程，可是现在不仅看不见南迦巴瓦，甚至连她在哪个方位都无从得知。

在索松村前再一次看到“南迦巴瓦观景台”，我们不明所以地停下车，却只听见尖叫、惊呼声连绵不断，现场人都沸腾了。茫然中抬起头，只见云端之上渐渐露出了南迦巴瓦的主峰，此时我才醒悟，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己身前。

接下来就是在酒店等待日照金山的时间了。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云雾终于准时把整座山全部遮住。我苦笑着对XG说：“看来我们和日照金山没有缘分啊！”

“我们可以晚点来吃饭吗？”

“你们想要多晚呢？”

“8点多吧。”

前台撸着萨摩耶开玩笑回答：“那没事，我以为你们要24点后才来吃饭呢。”

在店里点了份汤锅，厨师烧完汤便来和我们叨叨：

“鸡还得加热一会儿，烧的烂一点再吃。”

“我前几天刚从内地过来，从青藏公路走的啊，顺路还拉了个藏族人呢！”

“你们都是研究生哇，刚好那个人（一个藏族服务员）也上过大学，他读的那个专业好像很冷门的样子诶。”

过了一会儿，那位小伙子过来了。

“诶你当年学的什么专业来着？”

“哲学。”

“……”

深入了解后，原来这位藏族小伙是和我同届的中央民族大学的学生，他在这里边打工边按照父母的想法考林芝的公务员，却以失败告终，而他内心真正渴望的，是继续攻读西方哲学方向的硕士。

总之，这个酒店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挺有意思。

从“热带雨林”走向荒漠

凌晨看了一眼B站直播，根据阴影的轮廓估摸着早上云雾一定能消散，果不其然。我观察直播多日，南迦巴瓦即使在冬季也只有50%的概率能完全目睹其真容，而这次我们竟能在天气预报上连续雨夹雪的天气中欣赏此般景色，实属不易。

走在前往达林村的路上，海拔3100米却只处在半山腰的位置。前方存在严重的道路结冰，向上仰望7782米的南迦巴瓦，向下俯瞰深不见底的峡谷，我们不敢冒险前进。

回到中国农业银行的广告牌处，只见南迦巴瓦屹立于群山之上。再往前绕了几个弯后，雅鲁藏布大峡谷又开始被云雾所笼罩，回到那来时的模样。

从索松村到山南市，沿着雅鲁藏布江在河谷中一路向西前行。河谷时而狭窄，即为峡谷；时而宽广，即为宽谷。

与尼洋河谷不同，在这里可以看到雪山、红叶、绿树、沙漠、河流的垂直分层。

峰回路转，当逐渐进入朗县境内，我们开始怀疑嘴唇似乎变干了不少，望向窗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一天之内我们从“热带雨林”走进了荒漠。

朗县是个很小的县城，不料XG却能在此春节之际遇见自己的乐山老乡，那就是我们住宿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当他们互相确认对方的身份后，便开始了我听不太懂的加密通信。

“给你袋核桃撒，都是这里种的。”

“要得要得。”

“还有一大桶水也送你们撒。”

“要得要得。”

青藏高原的一道伤疤

距离朗县不远处，便是XXX（敏感词汇）的出身地——冲康庄园，对面则是树龄均在1000年以上的千年核桃林。

这两天驾车于峡谷之中，转过一道道弯，却一直与雅鲁藏布江相伴。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汹涌的雅鲁藏布江不断地向下深切，同时由于地壳运动的作用抬升起两侧的山脉，经过数千万年的积累，在青藏高原上留下这道巨大的疤痕。

达拉岗布寺坐落于林芝与山南交界处的怪石之下。我看见如此偏僻的寺庙，越往前走越兴奋，XG看见如此破烂的路况，越往前走越慌张。商讨过后，我用无人机侦察路况，发现上山的道路全是单车道的蜿蜒土路，甚至达拉岗布寺仍凌驾于500米高的无人机之上。纠结再三我们选择放弃前行，因为前两天的驾驶已经耗费了大量精力，此时的自己需要一次短暂的休息。

听闻拉姆拉措大雪封山的消息后，我们经由达古峡谷前往山南乃东区。此时的雅江河谷越发狭窄，小溪般的雅鲁藏布江穿行于两堵巨墙之间，展现出雅江河谷别样的风姿，但一路修建的水坝却煞极了风景。

“初”见羊湖

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讨论第二天的行程，但当拉开窗帘，只见城市里飘着鹅毛大雪，仅仅两小时的时间就给城市披上了银白色的外衣。纠结中，措美公安公众号的救援报道让我们放弃了前往措美的计划。自驾过险要山路，也自驾过冬季乌鲁木齐的冰雪道路，我却不敢轻易面对冰雪和山路的双重考验，毕竟措美至洛扎的山路以险著称。

我们在去雍布拉康的路上经过昌珠寺，它是吐蕃时期第一批兴建的寺庙之一，属于格鲁派寺庙。游玩藏区寺庙时，尽管你未必欣赏各式各样的佛像和其中蕴含的故事，但精美绝伦的唐卡一定能让你赏心悦目，而昌珠寺的镇寺之宝“珍珠唐卡”更能让你眼前一亮，它由29026颗珍珠串成一幅观音菩萨憩室图，展现出与众不同的观音形象。

雍布拉康是西藏历史上第一座宫殿，始建于公元前二世纪，松赞干布时期由宫殿改作寺庙，作为他和文成公主夏季的居所，而后在五世时改建为黄教寺庙。因此当进入雍布拉康时，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寺庙而非宫殿。

站在雍布拉康上，环顾沧海桑田，这里便是西藏文化的发源地。

雍布拉康去往羊湖的路上，我们再次回到雅江河谷，与前几天不同的是，这里是广阔的宽谷。谷中时常有狂风吹过，扬起河道间的沙尘，我们猜测或许是这样日积月累的作用，造就了眼前这荒芜的景象。可当我注意到远处的雪山和眼前蜿蜒碧绿的雅鲁藏布江，又很难认同它的荒芜。

经过50分钟的盘山公路，时隔3年再一次站在羊湖观景台上，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阴云密布的羊湖。

眼前的羊湖同时呈现出3种状态——覆盖着白雪的冰面、没有覆盖白雪的淡蓝色冰面和融化的深蓝湖水。尽管如此，我总觉得这不过是冰雪世界中一片寂静的湖水，还达不到心目中羊湖该有的样子。

远处即是浪卡子县西面的乃钦康桑（宁金抗沙）和姜桑拉姆。

驾驶于羊湖沿岸，云层渐渐笼罩大地，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山上，展现出明暗相间的美感。此时的羊湖是这光影舞台上的配角。

傍晚到达浪卡子县，我们在寻找饭馆的路上，体验到了独特的火烧云——火红的云彩四面环绕，充满了整个天空。

冰冻星球

“你也醒了吗？我头非常痛，好像高反了。”刚准备起床便听见XG的哀嚎声。没有想到在西藏呆了这么多天，同伴依然无法在4500米的浪卡子县住宿。由于XG前几天皆没有高反症状，给他吃了头痛药，准备了几瓶氧气罐，估计中午情况就能好转。

休息片刻，我们出发前往距离浪卡子县20km的卡若拉冰川。

距离虽短，我们快速爬升到了5000余米，6536米的姜桑拉姆峰却依旧如一道巨墙伫立在面前。

独自一人站在山谷中，寒风呼啸而过，前方是姜桑拉姆峰，身后则是卡若拉冰川。“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觉得这个地方几万年前是这样的，几万年后还会是同样的模样，只有历经无数个六道轮回后，冰川和雪山才能发生一点改变。

卡若拉冰川位于乃钦康桑的南坡，是典型的大陆型冰川。我停车的位置很难看到冰川上方的乃钦康桑，转头望向正在与高原反应激烈斗争的XG，我们稍作停留便匆匆下撤。

处在4500米的羊湖南岸，与平缓、辽阔的可可西里和藏北高原不同，我们驾驶于连绵不断的山丘之间，至于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我猜想大概与羊湖之所以成为千岛湖有一定的联系。

翻过一个垭口，白雪覆盖的普莫雍错呈现在眼前。显然，“普莫雍错的蓝冰”不会是这次旅行留给我的印象，当明亮的月光被云层遮挡，繁星才能够得以显现。将目光更多地聚焦在湖面周围，我发现这5000米高的湖泊竟处在一个巨大的谷地中，对岸的喜马拉雅山脉便是中国的边境，无数6500米以上的雪山一字排开，西面是姜桑拉姆附近的雪山群，东面则是蒙达岗日和更远的达拉日雪山，当然，诸峰中最闪耀瞩目的无疑是雄伟的山南最高峰库拉岗日。

库拉岗日与卡热疆。

库拉岗日西侧的雪山群。

回望姜桑拉姆附近的雪山群。

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爬上了海拔5363米的蒙达拉山口。这是此次旅程的最高点，也是观赏群峰的最佳位置之一。

海拔6450米的过拉卡日。

海拔7221米的卡热疆。

海拔7538米的库拉岗日，图中可以明显看到北坡的冰川。

途中遇见卡热疆，给人一种仿佛只要爬上这个坡便能到达悬崖脚下的错觉。

我们沿着洛扎大峡谷很快便到达了洛扎，没想到这座边境县城却十分繁荣。吃着藏式火锅，我和XG阔谈晴朗天空下满天繁星的可能性，而傍晚准时飘来的云层让我果断放弃了晚上观星的想法。

冰与水之歌

由于XG学校开学早，不能拖太久回去，我们决定向拉萨原路返回。至于措美、拉康和库拉岗日，我想下次与错那县一起放在更合适的季节一同游玩。

昨天，XG如此评价蒙达拉山口：“快走吧，我感觉这风都能把车子吹下去！”今日清晨，我看风力不大便把无人机飞到了5600米，降落时机身已是冰冷无比，不得不承认大疆无人机的强悍。

经过多次旅行后，我清楚明白所谓的原路返回，一般指来回路线的重复，而不是指风景的重复。

正午阳光下的羊湖，是冰与水的舞台。对岸的群山在淡蓝色的冰面上形成模糊的倒影，而深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如钻石般闪耀夺目，在冰与水的交界处，给人的则是欲融欲化的动态感受。毫无疑问，此时的羊湖是这个舞台的主角。

罗布林卡与扎叶巴寺

今天，XG将乘下午的飞机返回成都，而我决定独自再玩2天，不留遗憾。

罗布林卡是历代喇嘛的夏宫，他们在这里根据自己的情调修建各种我认为天马行空的宫殿。虽然我去过青海、甘南和川西，见过各式各样的藏式建筑，但相比罗布林卡都逊色了不少，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可能只有与其同等地位的布达拉宫。

我趁着自己还租着车，便顺路去了位置偏僻的南山公园，风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倒是充分锻炼了一下自己的体能。此时正在游玩布达拉宫的XG传来讯息：“这地方爬的也太累了！”

扎叶巴寺是宁玛派寺庙，是西藏四大隐修地之一，始建于公元7世纪。原本想象中的扎叶巴寺是一座坐落于悬崖峭壁上无人问津的寺庙，却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藏族人络绎不绝。正如藏族民谣所言：“西藏的灵地在拉萨，拉萨的灵地在叶巴；到了拉萨不去叶巴，等于做件新衣忘做领。”新年将至，藏族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为自己、为家庭祈福。

梦幻羊湖

尽管道路坎坷，我还是想去看一眼分崩离析的羊湖东岸。

独自驾驶在狭窄的乡村道路上，翻过一个垭口，熟悉的羊湖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与前两天看到的羊湖不同，大自然将此处的冰面雕刻出蓝白相间的图案。

终于在西藏看见了大片羊群，一位正在放牧的藏族小男孩看见我，赶紧挥舞起手中的鞭子，驱赶着羊群为我让行。

小心翼翼地驾驶在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的碎石、炮弹路上，当离开内陆村庄重新回到羊湖岸边，从高处俯瞰冰封的湖面，它又给了我崭新的印象。

这是一面巨大的透着蓝光的镜面，无数条裂痕从冰面上划过，给予它丰富的线条感。当我将注意力集中于远处的山脉和倒影，它呈现为淡淡的蓝色，闪耀着蓝白色的光芒，而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某块冰面上时，它却呈现为深沉的蓝色，透明的冰面又使它显得充满活力。

此时的我有些茫然，这几天见到了各种各样不同模样的羊湖，我已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羊湖真正的颜色，甚至即使是面前的这块冰封湖面，也很难说清楚它的色彩。这是一种梦幻的感觉。

前往鲁日拉观景台的路已被土堆阻拦，虽然有陡峭的土路可以绕行，但独自一人的我不想惹太多麻烦，于是旁边的日托寺成为了此次旅程的最后一站。

当层层波纹被封印在冰面上，我惊奇地发现湖面给人带来的是一幅动静结合的画卷。

我站在日托寺上，环顾四周。

从湖滩到湖心，冰面渐变地呈现出由白色向蓝色的转变，而远处融化的湖水则显现出更加沉稳的深蓝色。然而，实际上冰面的颜色更加多彩。冰封的波纹和裂痕使冰面不再水平，从而形成各种角度的反射与折射，呈现出缕缕不同颜色的梦幻蓝光，而山脉的倒影和深浅不一的湖水更加丰富了画面的色彩。

此时的羊湖，让我意识到西藏的冬天只需要蓝色和白色就足够了。

返程

我庆幸自己抢到了最后一张靠窗的座位，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冰雪世界。

伫立于云海之上的南迦巴瓦。

空中俯瞰大峡谷。

蜀山之王贡嘎雪山，背后就是四川盆地的茫茫云海。

行程总览

2.4-2.6 上海---拉萨（Z164）

2.7 拉萨闲逛

2.8 拉萨---工布江达---巴松措---措高村---久巴村附近---结巴村

2.9 结巴村---工布江达（核酸）---林芝---雅鲁藏布大峡谷---索松村

2.10 索松村---朗县

2.11 朗县---冲康庄园/千年核桃林---达拉岗布寺---加查---达古峡谷---山南乃东区

2.12 山南乃东区---昌珠寺---雍布拉康---羊卓雍错观景台---浪卡子

2.13 浪卡子---卡若拉冰川---普莫雍错东岸---蒙达拉山口---洛扎

2.14 洛扎---蒙达拉山口---浪卡子---拉萨

2.15 拉萨---罗布林卡---南山公园---扎叶巴寺---贡嘎机场

2.16 贡嘎机场---日托寺---拉萨（还车）---贡嘎机场

2.17 贡嘎机场---上海

受疫情、冰雪、时间各因素影响，可以发现实际路线存在着很多不足。

景点推荐

如果你的时间较少，游玩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即可，能在八廓街旁喝上一会儿甜茶就更好了；其次可以考虑罗布林卡、色拉寺辩经、扎叶巴寺和甘丹寺；如果时间非常充裕，哲蚌寺、扎基寺和小昭寺都值得慢慢欣赏。

尽管环境艰苦，非常建议在巴松措住上一晚。西面的哈巴错有个冰川，北面的峡谷给你一种原生态村庄的感受，东面三个湖泊都可以前往，其中最惊艳的是新措；除此之外巴松措还有个巨大蓝冰洞，并有着丰富的徒步资源。总之这里是值得深度游的地方。

如果天气好，雅鲁藏布大峡谷也是个值得深度游的地方。可以选择沿着达林村深入大峡谷，也可以前往南迦巴瓦大本营近距离接触南迦巴瓦，露营在那拉错湖边。此外，这里更有顶级的墨脱徒步路线和即将开通的派墨公路。

这是川藏线的经典路段，除了著名的色季拉山、鲁朗林海、然乌湖和达古冰川，可以游玩中国最美的岗云杉林，探索通脉天险西北的易贡藏布大峡谷。

从索松村到山南，整个雅江河谷非常值得一去。沿线有著名的神湖拉姆拉错；西藏早期的寺庙如桑耶寺、青朴寺、泽当寺、昌都寺等；以及雍布拉康、拉加里王宫、藏王墓群等人文景观。经过措美南下，你将经过险恶的洛扎大峡谷，拜访云端之上的卡久寺，徒步在雪山下的白马林错，随后，你将目睹无比震撼的普莫雍错和羊卓雍错的蓝冰。

防疫政策

你会用到以下渠道：

1、小红书、百度贴吧（没用过，可能有用）

2、微信公众号“拉萨发布”

3、微信公众号“玩转西藏”、“西部印象”

4、微信小程序“国务院客户端”的各地防控政策

5、各地微信公众号“微林芝”等

光看小红书，你会发现信息是矛盾的。比如大部分人都说“上海带星可以来林芝，做个核酸就放行了。”而少数人说“带星一样被隔离3天！”我仔细研究官方政策后，发现他们说的其实都是正确的。那时候林芝的政策是对上海非疫情所在区做个核酸即可，而对疫情所在区（如当时的奉贤区）就要求隔离3天，小红书上的大部分人是非疫情所在区，而少数说隔离的人是疫情所在区，所以导致了分歧。

我这次的经历是：到拉萨时上海带星，被分流强制核酸时，询问是什么区的（如果是奉贤区估计又要区别对待），做完核酸即可走人，后面在林芝、山南全程不带星，林芝地区会经常要求48小时核酸报告，而山南相对宽松不少，总体上实际执行政策和官方防疫政策、小红书分享的信息基本一致。